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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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理会杜辉的意味深长，把阿九安置在她的房间里，一刻不离的在她身边照顾着。
大约过了几个小时，一直陷入昏迷状态的阿九终于醒转了过来。
“你是谁？”阿九瞪大了惊恐的眸子，抱着被子，蜷缩成一团，警惕的看着我。
我原本应该为她能够说话而高兴的，可是她竟然不认识我，她怎么会不认识我了呢？
“阿九，你别吓我，我是桐雨啊！”我坐在褥榻上，刚要伸手靠近，阿九却害怕极了。
“呜呜呜，桐雨，救救我，我不喝药，那药好苦，我不想喝药……”阿九低着头，嘤嘤的哭了起来。
“阿九，我在这儿，我在这儿，没人会欺侮你的。”尽管阿九抗拒着，我还是心疼的把她搂在怀里，想要给她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温暖。
小时候在修道院里，孤儿很多，莱茵修女也不太照顾得过来。不管我和阿九谁生病了，都会紧紧的靠近彼此，汲取对方那仅有的一点点的温暖。
刚刚阿九断续的言语间提到了药，难道说阿九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有人给她灌了什么药？
我想到这点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了文夫人高贵却疏离的丹凤眼。
是不是因为阿九撞破了她见不得光的事，她就下此狠手，毒哑阿九在前，毒疯阿九在后？
这招果然阴毒。
因为假怀孕的把柄在我手里，她不得不放了阿九，可是又担心阿九把她的秘密泄漏出去，所以就还一个疯了的阿九给我。
是不是如果有机会，她也会这样对我，来保住她肮脏的秘密？
我抱着怀中瑟瑟发抖的阿九，看着她遍体鳞伤的躯体，越发真切的体会到，为什么文家几乎所有人都在提防着文夫人。
原来只有我这个傻瓜以为她是无害的。
“桐雨，你快逃，快逃出文家。”阿九略显嘶哑的声音从我怀中闷闷的传了出来。
我以为阿九意识清醒了，低下头捧起她的脸，问道：“阿九，阿九，你是不是认出我来了？”
阿九目光呆滞，视线茫然的望着我，嘴角还有涎液淌出，只是喃喃的重复着一句：“桐雨，快逃，快逃……”
她根本认不出我，却还要我快逃，我心中大恸，将她紧紧的揽在怀里。
“阿九，等你好些，我们马上就走。”我低低的在她耳边重复着，试图让她安下心来。
我等阿九睡着了，吩咐了个丫鬟看着她，自己则下楼去厨房，打算再做些阿九喜欢吃的糖糕。
本来是想请苏子规到文公馆来看看阿九还能不能治，但一来顾虑到文清逸那天竟怀疑我和苏子规的关系，二来文夫人若是被逼急了，不知还会有什么样的毒计阻挠，三来我还记得苏子规很讨厌文家人，未必肯来文公馆，所以我只能先安顿好阿九，找机会去医院问一问他怎么办。
正是闲时，厨房里并没有其他人。
负责看管厨房的小丫鬟芸香今天也不用给文夫人煎药了，她在门口看到我，除了战战兢兢以外，似乎多了一点怨愤。
也是，文夫人怀孕是假的事情一直都是瞒的滴水不漏的，要不是我捡到了厨房里的药渣，也无法知道文夫人身上有隐疾，是不能有孩子的。
而这个秘密泄漏出去，文夫人又怎么会轻易放过没留心这细枝末节的芸香呢？
见她身上没有受什么伤，但几句刺耳的责骂，或是少些薪水，是肯定没跑的了。
我淡淡的瞟了她一眼，冲她招了招手：“芸香，过来，帮我看着火。”
她咬了咬嘴唇，有点害怕又不是很情愿的走上前来，蹲下身，往灶里添了些柴。
这柴火有些受潮了，浓烟熏的她直冒眼泪，连连咳嗽，我若无其事的向下一瞥，用有些凉凉的口吻说道：“怎么，芸香帮我做这点儿事情，感到很委屈吗？”
“没有，”芸香带着些哭腔，软软的说道，“没有，大少奶奶，我不敢……”
“不敢？”我挑了挑眉，声音猛然一厉，“你连在夫人的安胎药里下红花的事情都敢做，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既然决定离开文家了，我还怕什么？那些曾经受过的委屈，我不想一辈子都记着，不如都还回去。
芸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使劲儿的磕了几个头，连连求饶道：“大少奶奶，奴婢当日担心夫人，确实是冤枉了大少奶奶，可是大少奶奶会否记错了，下药的真不是奴婢，是二夫人指使的浣荷那个死丫头……”
我向前倾了倾身，捏住芸香尖细的下巴，逼近她的眉眼，直视着她说道：“你既然是给夫人煎药的，就当然知道夫人是不是真有身孕。要不是事先知情，夫人怎么会觉得腹中疼痛，那点红花的剂量，除了真怀孕的人，她怎么会感受得到？”
芸香的眼中明显的闪过一丝动摇，可不知又想到了什么，还是回到了可怜巴巴的表情，向我不住的道歉：“大少奶奶，你放过我吧，那时冤枉你全是我的错。可大少奶奶你说夫人腹中没有孩子，我看实在是你多心了。我没有做过对不起夫人的事，夫人会知道药中有异，是因为，是因为我看见浣荷下药了，我也告诉过夫人要小心防备，所以夫人的孩子才会没事。”
我听着她牵强的回答，忍不住从鼻子中嗤了一声。
太可笑了。文夫人是个多么精明的人，她难道会不知道如果真的育有文家的后人会有多少好处？要是真的有孩子，她会冒这样的险，只为了惩罚一个小丫鬟？
我甩开了芸香，站直身子，居高临下的斜睨着她。“你说你不知道夫人怀孕是假，那你为什么要把夫人小产后的药渣，偷偷摸摸的包起来扔掉呢？”
“我，我，我……”芸香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什么巧妙的谎给圆过去，只好求饶道，“大少奶奶，夫人这些年都照顾我的家人，大少奶奶，你放过我吧。如果大少奶奶实在想要奴婢的命，就请现在拿去吧。”
我眉心一拧，到底没有修炼到文夫人那样的火候，再说我只是心中郁结，想要发泄一下罢了，谁想要她的命。
“你起来继续看着火吧。”我看她被文夫人以家人作为要挟，也确实挺可怜的，也实在是硬不起心肠来刁难她。
芸香如获大赦，立刻喜笑颜开的应了声“哎”，跪在地上添起柴火来，她的眼睛都被熏红了，可还是咧开嘴乐着。
我端着做好的糖糕，满腹心思的往楼上走去。
文夫人到底是个难缠的角色，文清逸从小到大与她敌对了那么多年，也没占丝毫上风，我现在空顶个文家大少奶奶的虚衔，过两天还就要给撤了，我终究是胳臂拧不过大腿的。
算了，阿九都让我快逃出文家，我也没必要和他们继续纠缠了。
一切的一切，只当是我们在这豪华的宅邸里做了一场梦，如今梦碎了，我也该带着我们付出的沉重代价，离开这里，去寻求新生。
正走着，文晓敏和常跟在她身后的丫鬟和我在楼梯间迎面遇上。
“太好了，我饿了！”文晓敏说着，就要把我手里的整盘糖糕都拿走。
我手臂一缩，躲开了一下她伸来的手，语气依旧还是温柔的：“晓敏，你想吃什么，嫂子可以立刻吩咐厨房给你做。这是做给阿九的，你就不要抢了。”
我说着，侧身就打算绕过去。
“不要，我现在就要吃！”文晓敏突然任性起来，她死命的捏着我的手臂，几乎把我的骨头都掐断，我实在太痛，下意识向旁边拧了拧身子。
哪里知道，文晓敏这个时候一脚在上一脚在下，分别踩在两级台阶上，我这么一扭，她失去重心，咕噜噜几下就滚了下去。
“小姐！”文晓敏的丫鬟吓坏了，不安的看了我一眼，飞快的跑下楼梯，去搀扶已经起不来的文晓敏。
我也惊着了，文晓敏摔下楼梯这声音引起了一阵骚动，我忙把手里的糖糕塞给一个侍女，让她给阿九送到房间里去，自己则跟着跑下楼去。
文晓敏已经昏迷不醒，外面没有流血，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我赶忙叫愣在一旁的家丁帮忙：“你们抬起小姐，我们现在就去仁心医院！”
一想到医院，我还惦记着阿九的病，此刻慌乱，我也不好带着有些疯癫的阿九同去，只好是我先和苏子规口头上说说阿九的情况了。
仁心医院的医生很快就对文晓敏展开了救治，而我却迟迟没有见到苏子规。
我在手术室外，一边焦急的等待着手术的结果，一边朝医院大门口眺望着，希望苏子规能够尽快回来，要不我再来找他，总会显得有些刻意，怕终会引起文清逸的怀疑。
终于，我这般望穿秋水中，我和阿九的大救星苏子规终于姗姗来迟。
我远远的看到医院的大门口处停了一辆车。
我刚在想我认识这辆车的时候，车门打开了，苏子规一身干净的西装从上面走了下来，绅士的走到另一侧，替里面的女士打开了车门。
那年轻活泼的姑娘一下车便亲切的挎住苏子规的手臂，神态甚是亲昵。
我眯了眯眼睛，苏子规身边的姑娘不是张裕天校长的女儿张敏，又能是谁。
我没理会杜辉的意味深长，把阿九安置在她的房间里，一刻不离的在她身边照顾着。
大约过了几个小时，一直陷入昏迷状态的阿九终于醒转了过来。
“你是谁？”阿九瞪大了惊恐的眸子，抱着被子，蜷缩成一团，警惕的看着我。
我原本应该为她能够说话而高兴的，可是她竟然不认识我，她怎么会不认识我了呢？
“阿九，你别吓我，我是桐雨啊！”我坐在褥榻上，刚要伸手靠近，阿九却害怕极了。
“呜呜呜，桐雨，救救我，我不喝药，那药好苦，我不想喝药……”阿九低着头，嘤嘤的哭了起来。
“阿九，我在这儿，我在这儿，没人会欺侮你的。”尽管阿九抗拒着，我还是心疼的把她搂在怀里，想要给她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温暖。
小时候在修道院里，孤儿很多，莱茵修女也不太照顾得过来。不管我和阿九谁生病了，都会紧紧的靠近彼此，汲取对方那仅有的一点点的温暖。
刚刚阿九断续的言语间提到了药，难道说阿九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有人给她灌了什么药？
我想到这点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了文夫人高贵却疏离的丹凤眼。
是不是因为阿九撞破了她见不得光的事，她就下此狠手，毒哑阿九在前，毒疯阿九在后？
这招果然阴毒。
因为假怀孕的把柄在我手里，她不得不放了阿九，可是又担心阿九把她的秘密泄漏出去，所以就还一个疯了的阿九给我。
是不是如果有机会，她也会这样对我，来保住她肮脏的秘密？
我抱着怀中瑟瑟发抖的阿九，看着她遍体鳞伤的躯体，越发真切的体会到，为什么文家几乎所有人都在提防着文夫人。
原来只有我这个傻瓜以为她是无害的。
“桐雨，你快逃，快逃出文家。”阿九略显嘶哑的声音从我怀中闷闷的传了出来。
我以为阿九意识清醒了，低下头捧起她的脸，问道：“阿九，阿九，你是不是认出我来了？”
阿九目光呆滞，视线茫然的望着我，嘴角还有涎液淌出，只是喃喃的重复着一句：“桐雨，快逃，快逃……”
她根本认不出我，却还要我快逃，我心中大恸，将她紧紧的揽在怀里。
“阿九，等你好些，我们马上就走。”我低低的在她耳边重复着，试图让她安下心来。
我等阿九睡着了，吩咐了个丫鬟看着她，自己则下楼去厨房，打算再做些阿九喜欢吃的糖糕。
本来是想请苏子规到文公馆来看看阿九还能不能治，但一来顾虑到文清逸那天竟怀疑我和苏子规的关系，二来文夫人若是被逼急了，不知还会有什么样的毒计阻挠，三来我还记得苏子规很讨厌文家人，未必肯来文公馆，所以我只能先安顿好阿九，找机会去医院问一问他怎么办。
正是闲时，厨房里并没有其他人。
负责看管厨房的小丫鬟芸香今天也不用给文夫人煎药了，她在门口看到我，除了战战兢兢以外，似乎多了一点怨愤。
也是，文夫人怀孕是假的事情一直都是瞒的滴水不漏的，要不是我捡到了厨房里的药渣，也无法知道文夫人身上有隐疾，是不能有孩子的。
而这个秘密泄漏出去，文夫人又怎么会轻易放过没留心这细枝末节的芸香呢？
见她身上没有受什么伤，但几句刺耳的责骂，或是少些薪水，是肯定没跑的了。
我淡淡的瞟了她一眼，冲她招了招手：“芸香，过来，帮我看着火。”
她咬了咬嘴唇，有点害怕又不是很情愿的走上前来，蹲下身，往灶里添了些柴。
这柴火有些受潮了，浓烟熏的她直冒眼泪，连连咳嗽，我若无其事的向下一瞥，用有些凉凉的口吻说道：“怎么，芸香帮我做这点儿事情，感到很委屈吗？”
“没有，”芸香带着些哭腔，软软的说道，“没有，大少奶奶，我不敢……”
“不敢？”我挑了挑眉，声音猛然一厉，“你连在夫人的安胎药里下红花的事情都敢做，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既然决定离开文家了，我还怕什么？那些曾经受过的委屈，我不想一辈子都记着，不如都还回去。
芸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使劲儿的磕了几个头，连连求饶道：“大少奶奶，奴婢当日担心夫人，确实是冤枉了大少奶奶，可是大少奶奶会否记错了，下药的真不是奴婢，是二夫人指使的浣荷那个死丫头……”
我向前倾了倾身，捏住芸香尖细的下巴，逼近她的眉眼，直视着她说道：“你既然是给夫人煎药的，就当然知道夫人是不是真有身孕。要不是事先知情，夫人怎么会觉得腹中疼痛，那点红花的剂量，除了真怀孕的人，她怎么会感受得到？”
芸香的眼中明显的闪过一丝动摇，可不知又想到了什么，还是回到了可怜巴巴的表情，向我不住的道歉：“大少奶奶，你放过我吧，那时冤枉你全是我的错。可大少奶奶你说夫人腹中没有孩子，我看实在是你多心了。我没有做过对不起夫人的事，夫人会知道药中有异，是因为，是因为我看见浣荷下药了，我也告诉过夫人要小心防备，所以夫人的孩子才会没事。”
我听着她牵强的回答，忍不住从鼻子中嗤了一声。
太可笑了。文夫人是个多么精明的人，她难道会不知道如果真的育有文家的后人会有多少好处？要是真的有孩子，她会冒这样的险，只为了惩罚一个小丫鬟？
我甩开了芸香，站直身子，居高临下的斜睨着她。“你说你不知道夫人怀孕是假，那你为什么要把夫人小产后的药渣，偷偷摸摸的包起来扔掉呢？”
“我，我，我……”芸香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什么巧妙的谎给圆过去，只好求饶道，“大少奶奶，夫人这些年都照顾我的家人，大少奶奶，你放过我吧。如果大少奶奶实在想要奴婢的命，就请现在拿去吧。”
我眉心一拧，到底没有修炼到文夫人那样的火候，再说我只是心中郁结，想要发泄一下罢了，谁想要她的命。
“你起来继续看着火吧。”我看她被文夫人以家人作为要挟，也确实挺可怜的，也实在是硬不起心肠来刁难她。
芸香如获大赦，立刻喜笑颜开的应了声“哎”，跪在地上添起柴火来，她的眼睛都被熏红了，可还是咧开嘴乐着。
我端着做好的糖糕，满腹心思的往楼上走去。
文夫人到底是个难缠的角色，文清逸从小到大与她敌对了那么多年，也没占丝毫上风，我现在空顶个文家大少奶奶的虚衔，过两天还就要给撤了，我终究是胳臂拧不过大腿的。
算了，阿九都让我快逃出文家，我也没必要和他们继续纠缠了。
一切的一切，只当是我们在这豪华的宅邸里做了一场梦，如今梦碎了，我也该带着我们付出的沉重代价，离开这里，去寻求新生。
正走着，文晓敏和常跟在她身后的丫鬟和我在楼梯间迎面遇上。
“太好了，我饿了！”文晓敏说着，就要把我手里的整盘糖糕都拿走。
我手臂一缩，躲开了一下她伸来的手，语气依旧还是温柔的：“晓敏，你想吃什么，嫂子可以立刻吩咐厨房给你做。这是做给阿九的，你就不要抢了。”
我说着，侧身就打算绕过去。
“不要，我现在就要吃！”文晓敏突然任性起来，她死命的捏着我的手臂，几乎把我的骨头都掐断，我实在太痛，下意识向旁边拧了拧身子。
哪里知道，文晓敏这个时候一脚在上一脚在下，分别踩在两级台阶上，我这么一扭，她失去重心，咕噜噜几下就滚了下去。
“小姐！”文晓敏的丫鬟吓坏了，不安的看了我一眼，飞快的跑下楼梯，去搀扶已经起不来的文晓敏。
我也惊着了，文晓敏摔下楼梯这声音引起了一阵骚动，我忙把手里的糖糕塞给一个侍女，让她给阿九送到房间里去，自己则跟着跑下楼去。
文晓敏已经昏迷不醒，外面没有流血，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我赶忙叫愣在一旁的家丁帮忙：“你们抬起小姐，我们现在就去仁心医院！”
一想到医院，我还惦记着阿九的病，此刻慌乱，我也不好带着有些疯癫的阿九同去，只好是我先和苏子规口头上说说阿九的情况了。
仁心医院的医生很快就对文晓敏展开了救治，而我却迟迟没有见到苏子规。
我在手术室外，一边焦急的等待着手术的结果，一边朝医院大门口眺望着，希望苏子规能够尽快回来，要不我再来找他，总会显得有些刻意，怕终会引起文清逸的怀疑。
终于，我这般望穿秋水中，我和阿九的大救星苏子规终于姗姗来迟。
我远远的看到医院的大门口处停了一辆车。
我刚在想我认识这辆车的时候，车门打开了，苏子规一身干净的西装从上面走了下来，绅士的走到另一侧，替里面的女士打开了车门。
那年轻活泼的姑娘一下车便亲切的挎住苏子规的手臂，神态甚是亲昵。
我眯了眯眼睛，苏子规身边的姑娘不是张裕天校长的女儿张敏，又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