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也有些好奇的看着二人。
析国公夫人她是认识的,偶尔有官家太太举办的宴席,她也会前往,就是在那里见到过析国公夫人。只是她印象里的析国公夫人虽看着温和,但是行为举止却透露出客气与疏离,这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失态的样子。
析国公夫人的话虽然语焉不详,却能听出是在感激言清,顾宁无意打听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目光不经意的转到了析国公夫人身侧的析止玉身上。
好一个翩翩贵公子,白玉无瑕的脸庞,清隽的眉眼,额头一抹红更为他增添了几分圣洁。
他嘴角含笑,目光却一瞬不瞬的看着言清,眼神中有着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柔情。
顾宁的心一惊,若有所思地看向言清。
“实在是谢谢你。”析国公夫人平复好激动的心情,选择在言清身边的空位坐下来。
析止玉则是对二人行了一礼,“母亲,言姑娘,我去男席了。”
男席和女席是分开的,就在对面,倒也不远,析国公夫人点了点头。
离开前,析止玉的目光在言清身上停留一瞬,顾宁忍不住观察言清的神情。
目光温和平静,对着男子点头示意,也看不出来是不是有动心的迹象。
顾宁收回了眼,有几分佩服,不管她这位同乡究竟有没有动心,这种始终平静温和的态度也值得她学习,她就像温和的大山,包容着一切。
宴席很快正式开始,因为此次是赵老夫人大寿,举办的比较隆重,来往的也都是一些官员家眷,祝贺词,敬酒声络绎不绝。
有言清在身边,顾宁的心情倒是没那么糟糕,只是赵与之时不时看过来的眼神让人心烦。
他总是这样,伤害她后又装出一副情深的样子。
顾宁干脆不看,与言清坐得更近,仿佛这样心里就有了力量。
等宴席结束,析国公夫人不舍的与言清告别,析止玉微笑着点头与析国公夫人一起离开。
顾宁则是借着送言清回家的借口,离开了赵府。
路上,她看着言清平静的侧脸,忍不住小心试探道,“析公子风光霁月,真是一位难得的佳公子。”
言清不知顾宁为何突然提到他,却也是如实地点头,“没错。”
这话让顾宁心里一咯噔,又仔细看言清的神情,并没有小女儿的情态,终于忍不住开门见山道,“他似乎对你有意,你同样对他有意吗。”
只见言清眼里闪过一丝思索,她从来没察觉到析止玉对她有意,或许是顾宁看错了也不一定。
不过这不是言清关注的地方,她注意到顾宁似乎话中有话。
言清停下脚步,看向顾宁,“你是害怕我因为儿女私情留在这里吗。”
被猜中心思,顾宁长长吐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又有几分苦涩的笑道,“你或许不知,赵与之最初就如这般,我一时被蛊惑,放弃了第一次回家的机会。现在想来,日日都在后悔,人的品行太容易伪装,只等他那一天厌烦了,这伪装才会被他亲手揭露。当然,我并不是说析公子也是这样的人,只是我们不能赌,无论赌赢赌输,都是亲自放弃了现代的一切,包括家人,朋友……”顾宁轻轻的说道。
知道这是顾宁对她的关心,言清没忍住摸了摸她的头,这应该是和小九待在一起时染上的习惯,“你放心,我不会。”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留在这里,哪怕有着片刻的心动,却也不能动摇她要回去的决心。
顾宁怔怔地抬起头,女子的语气平静,说出的话却有一种温柔且不被动摇的力量,像深深扎根地底的大树,像不动根基的大山,自己不为所动的同时,也能给周围人带来支持与力量。
所有的畏惧,踌躇,恐慌顿时一消而散,顾宁轻轻笑了笑,“我明白了。”
顾宁扬起脸,伸出手笑道,“好奇你在现代是一位什么样的人,能给我一个真正结识你的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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