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你们男人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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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分开之后，孟信没有回家而是继续在外面逛着，想看看能不能遇到个客人。
结果就是一直白逛到凌晨一点，只能悻悻而返。
有些疲惫的开车到小区门口，前方突然出现一个人影不停的在招手。
“居然在自家家门口。”虽然时间不早了，但有单子肯定要跑。
“快走！”来人刚一上车，就催促道。
“去哪？”孟信下意识的问了一声，可一转过头，却突然发现不对劲，“是你？”
“你快走！”费丹怡略显不安的看着小区内，同时推着孟信的身体。
孟信向小区内望去，隐约看到了几个身影。
大概猜到了现在的情况，孟信最终决定先带着费丹怡离开再说。漫无目的的开了一段路，没有发现有车辆跟着，两人才放松下来。
“深更半夜的见车就上，你胆子倒是挺大的。”孟信看了一眼放松警惕的费丹怡。
“我知道这是你的车。”
“呦，你不是要找律师告我么，知道是我你还上车？”
“行了，我知道我之前误会你了，一个大男人那么斤斤计较做什么，跟个娘们似的。”
“我说大小姐，你知不知道我刚刚救了你啊？你就这种态度跟你恩人说话？”
“什么救了我。”费丹怡眼神闪烁着。
“得，算我多管闲事，那我现在把你送回去。”
“你敢！”费丹怡惊呼，伸手抓住了孟信的胳膊。
“我有什么不敢的，做了好事还被人嫌弃，那还不如不做这好事。”
“你…好了好了，谢谢你，行了吧！”费丹怡不情愿的道谢。
孟信此刻感觉这个女人不是很讲道理，也不知道丰乾为什么对她印象那么好。
“行行行，那就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还能是什么？人都把你追到我车上来了。”
费丹怡努了努嘴，看了会儿窗外才转过头再次看向孟信，“今天坐在你边上那个是不是丰乾？”
“你认出来了？你们不是没见过面么。”
“他朋友圈那么多自拍，能认不出来么。”
“也是。”
“那你应该知道我的职业了吧？”
“女主播，丰乾说的。”
“我能不能先问你一个问题，你怎么看待网络女主播？”
“一个职业而已，有什么好看待不看待的。我平时也没时间关注你们这些主播，只是看到新闻有时候会谈到你们这个职业，赚的多，美女多。”
“赚的多。”费丹怡冷笑了一声，“网络主播就是一片沼泽，陷进来的人就很难脱身了。”
“哦？怎么说？”
“你没经历过，我很难让你明白。我就简单跟你说说我遇到的情况吧，最近有不少人来我家催债，想必你都看到了吧。”
“恩。”
“他们是来要违约金的。”
“什么违约金？”
“我和工会签订过合同，我没有按他们说的去做，破坏了协议，就得赔付200万的违约金。”
“工会是类似娱乐圈的经纪公司么？”
“差不多，只不过网络主播这个行业里大公会很少，遍地都是一些小公会。而我当初不懂这里面的情况，在朋友的介绍下就盲目和一家小公会签订了合同。”
“合同条款存在欺诈？”
“也不算欺诈，打擦边球吧。合同中有一条是主播需要服从工会安排进行适当的公关活动以提升个人及工会人气。”
“公关。”
“是的，公关。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里面却包含了太多的东西。我原本以为就是类似明星出席见面会这样的宣传活动。后来才明白，他们只是带着女主播到处见大老板。或者以粉丝见面会为由，让你去见见那些给你刷钱的土豪们。可在这些所谓的公关活动背后，隐藏着的却是肮脏的交易。”
“但既然是以公关活动为借口，那他们也不能硬来吧？”
“你好歹是有几十亿宝贝的人，说话怎么那么幼稚？”费丹怡有些不屑的看了孟信一眼。
“…”
“有些事情不需要硬来，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一次一次的跟你磨跟你耗，只要你被攻破了一次，以后你就会沉底沦为他们的工具。有时间花点钱去夜总会问问那里的姑娘是怎么走上这条路的。你真以为她们乐意？我看你是不是直男癌啊？”
“你差不多得了，还损个没完了…”孟信无语，“所以你看清了工会的真面目就和单方面解约了？然后他们来要违约金了？”
“我并没有第一时间和他们解约，我也不瞒你，和很多人一样，我根本承受不起200万的违约金，所以也曾单纯的想着先和他们耗着，赶紧赚够这些钱，就可以逃出这片沼泽了。这两年我就当白干了，张个教训。可事实上，我根本没有这个机会。当我几次三番不配合导致那些老板们开始对工会产生意见之后他们就开始不断给我穿小鞋。
先是直播中让我穿着暴露，跳艳舞，甚至强迫我不断用语言勾引所谓的土豪。同时不给我推荐，他们还让工会的老主播来压榨我，又安排了假土豪跟我借钱，之后一走了之。我本来还存了八十万，在他们一番组合拳之下，一夜回到解放前，。频道人气更是越来越低，甚至出现大量黑粉，誓要把我往绝路上逼。”说到这，费丹怡又恼又怒，即无奈，又无力，错综复杂的情感表现在她的脸上，让孟信看着她第一次有了一丝怜悯之情。
孟信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干脆不说话。费丹怡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知是不是终于有人可以倾诉，主动开口继续叙述，“那天晚上，他们把我带到了一个房间。直接把事情摊在桌面上威胁我。他们以为肯定能让我屈服，可他们把我费丹怡想的太简单了！就算负债累累，就算露宿街头，我也不会向那些败类低头！”
费丹怡大怒，一拳砸在车窗上。
“你小心点，别把玻璃砸碎了。”
“砸碎了我赔！”费丹怡朝孟信大吼一声。
“你现在有钱赔么？”
“你！”也不知道是不是孟信这句话戳中了费丹怡的痛处，女孩的眼里突然泛起一丝泪光。
“喂你别哭啊。”这一下搞的孟信反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谁哭了！”费丹怡一缩鼻子，把眼泪憋了回去。
“话说你最近住在哪啊？”
“我在郊区租了个房子。本来这边的房子是之前一个做主播的师姐留下来的，后来她离开沪上就把钥匙给我了。我就想着先住这。结果不知道怎么就被他们找到了。”
“那你今天又过来做什么？”
“我是想来取东西的，那天走的仓促，连衣服都没带几件。没想到他们那么晚还盯着。”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本来从家里偷了个传家宝出来，想先渡过这一关。没想到居然是个赝品。”费丹怡苦笑着。
“你说那根铁棍啊？你们家传家宝还挺别致的。”
“流氓！”费丹怡瞪了孟信一眼。
“我说什么了我就流氓了？”孟信被骂的莫名其妙。
“你们男人都是一路货色！”
“得得得，看在你现在遭遇凄惨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行了你把我放路边就行了，我自己回去。”
“你先等等。”
“干嘛？”
“你刚才跟我说的那些情况，都是真实的么？”
“我骗你有意义么？别自以为是的以为今天在鉴定会上让我看到了个宝贝我就要博你同情了。”
“我发现你真能替我思考问题啊。”
“切。”
“如果你说的都是事实，那那个工会里应该不少女孩都面临着你这样的问题吧？”
“我可以这样跟你说，在我们那个工会，张的漂亮的都会面对类似的情况。”
“那这是你们工会的问题还是主播行业的普遍现象？”
“我如果理智的回答你的这个问题的话，只能说是这个工会的问题。因为我在这个工会遇到了这样的情况，我并不了解其他工会怎么样。”
“我明白了。那这样，你把你现在的联系方式给我。我们明天约个点碰头，聊一些细节，这个事情我帮你处理。”
“你帮我处理？你拿什么来处理？”
“既然明显是这个工会的问题，那就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就是了。”
“切，别傻了，证据呢？你有么？”
“我做事从来不讲证据，只讲心情。”
“真会吹牛。”
“我跟你说，要不是我考虑到那些和你遭遇同样情况的女孩子，我现在就把你轰下车了。你不想配合也行，把工会名称，主要的领导人名字告诉我，我自己查。或者给我一个在那里的女孩电话，我自己联系。”
“你…你真的有能力处理这件事情？”
“你废话真的很多。”
“你…”费丹怡被孟信这么怼，心里不爽，但看着孟信一脸自信的样子，还是闭嘴把号码留给了孟信，她心里比谁都想让这个工会付出代价，“我明天联系你。”
“行，那你回去吧，你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嘉定。”
“哪？”
“嘉定。”
“这里是黄浦江，凌晨两点你打算怎么回去？”
“…打车呗。”
“你有打车那钱还不如在这找个酒店。”
费丹怡低着头没有说话。
看到费丹怡的样子，孟信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
“难道说…”孟信有了猜想。
“这样吧，嘉定太远了，我过去也不方便。对面正好有家酒店，我去开个房，今晚你就住这吧。”
“啪！”费丹怡一巴掌拍在孟信脸上，“你们男人果然都一样！”
三人分开之后，孟信没有回家而是继续在外面逛着，想看看能不能遇到个客人。
结果就是一直白逛到凌晨一点，只能悻悻而返。
有些疲惫的开车到小区门口，前方突然出现一个人影不停的在招手。
“居然在自家家门口。”虽然时间不早了，但有单子肯定要跑。
“快走！”来人刚一上车，就催促道。
“去哪？”孟信下意识的问了一声，可一转过头，却突然发现不对劲，“是你？”
“你快走！”费丹怡略显不安的看着小区内，同时推着孟信的身体。
孟信向小区内望去，隐约看到了几个身影。
大概猜到了现在的情况，孟信最终决定先带着费丹怡离开再说。漫无目的的开了一段路，没有发现有车辆跟着，两人才放松下来。
“深更半夜的见车就上，你胆子倒是挺大的。”孟信看了一眼放松警惕的费丹怡。
“我知道这是你的车。”
“呦，你不是要找律师告我么，知道是我你还上车？”
“行了，我知道我之前误会你了，一个大男人那么斤斤计较做什么，跟个娘们似的。”
“我说大小姐，你知不知道我刚刚救了你啊？你就这种态度跟你恩人说话？”
“什么救了我。”费丹怡眼神闪烁着。
“得，算我多管闲事，那我现在把你送回去。”
“你敢！”费丹怡惊呼，伸手抓住了孟信的胳膊。
“我有什么不敢的，做了好事还被人嫌弃，那还不如不做这好事。”
“你…好了好了，谢谢你，行了吧！”费丹怡不情愿的道谢。
孟信此刻感觉这个女人不是很讲道理，也不知道丰乾为什么对她印象那么好。
“行行行，那就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还能是什么？人都把你追到我车上来了。”
费丹怡努了努嘴，看了会儿窗外才转过头再次看向孟信，“今天坐在你边上那个是不是丰乾？”
“你认出来了？你们不是没见过面么。”
“他朋友圈那么多自拍，能认不出来么。”
“也是。”
“那你应该知道我的职业了吧？”
“女主播，丰乾说的。”
“我能不能先问你一个问题，你怎么看待网络女主播？”
“一个职业而已，有什么好看待不看待的。我平时也没时间关注你们这些主播，只是看到新闻有时候会谈到你们这个职业，赚的多，美女多。”
“赚的多。”费丹怡冷笑了一声，“网络主播就是一片沼泽，陷进来的人就很难脱身了。”
“哦？怎么说？”
“你没经历过，我很难让你明白。我就简单跟你说说我遇到的情况吧，最近有不少人来我家催债，想必你都看到了吧。”
“恩。”
“他们是来要违约金的。”
“什么违约金？”
“我和工会签订过合同，我没有按他们说的去做，破坏了协议，就得赔付200万的违约金。”
“工会是类似娱乐圈的经纪公司么？”
“差不多，只不过网络主播这个行业里大公会很少，遍地都是一些小公会。而我当初不懂这里面的情况，在朋友的介绍下就盲目和一家小公会签订了合同。”
“合同条款存在欺诈？”
“也不算欺诈，打擦边球吧。合同中有一条是主播需要服从工会安排进行适当的公关活动以提升个人及工会人气。”
“公关。”
“是的，公关。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里面却包含了太多的东西。我原本以为就是类似明星出席见面会这样的宣传活动。后来才明白，他们只是带着女主播到处见大老板。或者以粉丝见面会为由，让你去见见那些给你刷钱的土豪们。可在这些所谓的公关活动背后，隐藏着的却是肮脏的交易。”
“但既然是以公关活动为借口，那他们也不能硬来吧？”
“你好歹是有几十亿宝贝的人，说话怎么那么幼稚？”费丹怡有些不屑的看了孟信一眼。
“…”
“有些事情不需要硬来，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一次一次的跟你磨跟你耗，只要你被攻破了一次，以后你就会沉底沦为他们的工具。有时间花点钱去夜总会问问那里的姑娘是怎么走上这条路的。你真以为她们乐意？我看你是不是直男癌啊？”
“你差不多得了，还损个没完了…”孟信无语，“所以你看清了工会的真面目就和单方面解约了？然后他们来要违约金了？”
“我并没有第一时间和他们解约，我也不瞒你，和很多人一样，我根本承受不起200万的违约金，所以也曾单纯的想着先和他们耗着，赶紧赚够这些钱，就可以逃出这片沼泽了。这两年我就当白干了，张个教训。可事实上，我根本没有这个机会。当我几次三番不配合导致那些老板们开始对工会产生意见之后他们就开始不断给我穿小鞋。
先是直播中让我穿着暴露，跳艳舞，甚至强迫我不断用语言勾引所谓的土豪。同时不给我推荐，他们还让工会的老主播来压榨我，又安排了假土豪跟我借钱，之后一走了之。我本来还存了八十万，在他们一番组合拳之下，一夜回到解放前，。频道人气更是越来越低，甚至出现大量黑粉，誓要把我往绝路上逼。”说到这，费丹怡又恼又怒，即无奈，又无力，错综复杂的情感表现在她的脸上，让孟信看着她第一次有了一丝怜悯之情。
孟信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干脆不说话。费丹怡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知是不是终于有人可以倾诉，主动开口继续叙述，“那天晚上，他们把我带到了一个房间。直接把事情摊在桌面上威胁我。他们以为肯定能让我屈服，可他们把我费丹怡想的太简单了！就算负债累累，就算露宿街头，我也不会向那些败类低头！”
费丹怡大怒，一拳砸在车窗上。
“你小心点，别把玻璃砸碎了。”
“砸碎了我赔！”费丹怡朝孟信大吼一声。
“你现在有钱赔么？”
“你！”也不知道是不是孟信这句话戳中了费丹怡的痛处，女孩的眼里突然泛起一丝泪光。
“喂你别哭啊。”这一下搞的孟信反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谁哭了！”费丹怡一缩鼻子，把眼泪憋了回去。
“话说你最近住在哪啊？”
“我在郊区租了个房子。本来这边的房子是之前一个做主播的师姐留下来的，后来她离开沪上就把钥匙给我了。我就想着先住这。结果不知道怎么就被他们找到了。”
“那你今天又过来做什么？”
“我是想来取东西的，那天走的仓促，连衣服都没带几件。没想到他们那么晚还盯着。”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本来从家里偷了个传家宝出来，想先渡过这一关。没想到居然是个赝品。”费丹怡苦笑着。
“你说那根铁棍啊？你们家传家宝还挺别致的。”
“流氓！”费丹怡瞪了孟信一眼。
“我说什么了我就流氓了？”孟信被骂的莫名其妙。
“你们男人都是一路货色！”
“得得得，看在你现在遭遇凄惨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行了你把我放路边就行了，我自己回去。”
“你先等等。”
“干嘛？”
“你刚才跟我说的那些情况，都是真实的么？”
“我骗你有意义么？别自以为是的以为今天在鉴定会上让我看到了个宝贝我就要博你同情了。”
“我发现你真能替我思考问题啊。”
“切。”
“如果你说的都是事实，那那个工会里应该不少女孩都面临着你这样的问题吧？”
“我可以这样跟你说，在我们那个工会，张的漂亮的都会面对类似的情况。”
“那这是你们工会的问题还是主播行业的普遍现象？”
“我如果理智的回答你的这个问题的话，只能说是这个工会的问题。因为我在这个工会遇到了这样的情况，我并不了解其他工会怎么样。”
“我明白了。那这样，你把你现在的联系方式给我。我们明天约个点碰头，聊一些细节，这个事情我帮你处理。”
“你帮我处理？你拿什么来处理？”
“既然明显是这个工会的问题，那就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就是了。”
“切，别傻了，证据呢？你有么？”
“我做事从来不讲证据，只讲心情。”
“真会吹牛。”
“我跟你说，要不是我考虑到那些和你遭遇同样情况的女孩子，我现在就把你轰下车了。你不想配合也行，把工会名称，主要的领导人名字告诉我，我自己查。或者给我一个在那里的女孩电话，我自己联系。”
“你…你真的有能力处理这件事情？”
“你废话真的很多。”
“你…”费丹怡被孟信这么怼，心里不爽，但看着孟信一脸自信的样子，还是闭嘴把号码留给了孟信，她心里比谁都想让这个工会付出代价，“我明天联系你。”
“行，那你回去吧，你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嘉定。”
“哪？”
“嘉定。”
“这里是黄浦江，凌晨两点你打算怎么回去？”
“…打车呗。”
“你有打车那钱还不如在这找个酒店。”
费丹怡低着头没有说话。
看到费丹怡的样子，孟信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
“难道说…”孟信有了猜想。
“这样吧，嘉定太远了，我过去也不方便。对面正好有家酒店，我去开个房，今晚你就住这吧。”
“啪！”费丹怡一巴掌拍在孟信脸上，“你们男人果然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