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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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歌舞厅位于城西，是y县县城最繁华的地段之一。历来都是黑道大哥们寸土必争的地盘。在这里做生意的老板们很是郁闷，因为收保护费的老大们更替之快令人咂舌。有时候经常是上午交给了一个老大，下午就换了一个新的老大又来收保护费。这一现象在三年前因为一个叫汪俊老大的出现而得以改观。当年的汪俊只是一个卖肉的屠夫，偶然一次和别人起了争执，汪俊情急之下就用屠刀把别人砍了几刀。初次砍人之后的汪俊惶惶不可终日，做梦都怕公安局的人把他抓走。哪知最后没等到公安局的人来，反倒是被他砍伤的人出院后找到他，竟然对汪俊赔礼道歉，临走时还给汪俊买了一条烟。当汪俊知道自己手中的屠刀用来砍人比用来砍猪肉更赚钱时，便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因为玩命般的勇猛，汪俊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就确立了自己老大的地位。随后带着一帮子兄弟用手中的屠刀在城西杀出了一片天。
因为当时人们最大的娱乐项目就是去歌舞厅跳舞，所以汪俊用赚来的钱开了这间九州歌舞厅。歌舞厅本来就是龙蛇混杂的场所，也是滋生卖淫嫖娼打架斗殴的温床，更是九十年代各类社会治安案件的高发场所。可九州歌舞厅从开业到现在，从没有发生过一起打架斗殴。正因如此，九州歌舞厅在同行中是生意最火爆的。
此刻汪俊正坐在九州歌舞厅的经理室，透过落地窗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意气风发地对身边的小弟说：“你们知道为什么我能稳坐城西这么多年？因为我有钱，哈哈哈，有钱才能有更多的手下，有钱才可以和派出所搞好关系。其他的老大就只知道打打杀杀，然后收点保护费。一个个的穷酸相，连谈个判都是吃霸王餐。还出来混，哼，混什么？回家种地去吧。哈哈哈。”
周围的人听都跟着放声大笑。的确，相比较其他老大的小弟们，他们是幸福得太多了，至少不用厚着脸皮在外吃霸王餐。
“这都是大哥领导有方，所以我们才有今天啊。”
“就是，其他的老大能跟咱汪老大比吗？他们都是垃圾。”
“大哥是念在同道之情，要不然大哥早就统一y县了。”
“y县算什么，一看大哥就绝非池中物，早晚能一统全国。”
“错了，以大哥的才智准是在计划带领我们征服全世界。”
汪俊正一脸满足的享受着手下天马行空的马屁，忽然看见舞厅里有了一点点小乱，慢慢地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眼看场面就要失控。汪俊对身边的一个手下说：“去几个人把闹事的家伙带进来。记得千万不要在外面动手。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敢在我的地盘上闹事。”
小弟领命而去，不一会便带着三男一女走了进来。汪俊继续看着窗外，直到舞厅开始恢复正常后才转过身来打量起这敢在自己的地头上惹事的主。三个男人都很年轻，但个头却不矮，健壮的四肢看上去充满了爆发的力量。特别是为首的那一位，看到自己十几个人在这里，却没有一点慌乱的神情，镇定自如。而他身后的那个人冰冷的眼神四下打量着，神态嚣张。至于那个女的，一看她身上的工作服就知道是自己舞厅里的服务员。
“发生了什么事？”汪俊问带他们进来的那个小弟。
“老大，他们三个故意调戏我们的服务员，然后守外面的那些兄弟进来后和他们发生了一些摩擦。我们的一个兄弟受伤了。”
“俊哥是吧。”为首的男子吊儿郎当的沿着屋子绕了个小圈，然后大摇大摆的往沙发上一坐，给自己点了支烟，才继续说道：“小弟我是仰慕已久啊，今天特地来看看俊哥的场面，果然威风啊。”
汪俊见那男子如此目中无人，心头火起正待发作的时候，身边的一个小弟上来附耳小声说道：“他是刘老大的头马，疯子石磊。”
汪俊点点头，对那女服务员说：“你先出去吧。”
女服务员如获大赦，飞般的逃离了这间屋子。
汪俊搬了张椅子坐在石磊对面，也点上了一支烟，笑着说：“疯子，呵，是不是刘老哥让你们来看看我啊？”
来的三人正是石磊和向文，另外一人是石磊的精心挑选出来能打能跑的小弟，叫林子。石磊来之前做过细致的准备工作，前段时间石磊就带着向文经常来九州歌舞厅踩点，对于如果发生争斗时从哪逃，怎么逃，支援的兄弟在哪接应等等都做了细致的计划。
“我们老大确实经常念唠你，常常跟我们这些小辈说俊哥是如何的英雄了得，黑白通吃啊。那场面，就一个字，大！听得我们这些晚辈是心神向往啊，所以我们兄弟几个就过来想见识一下俊哥的大场面，顺便来玩玩。刚才我兄弟邀请服务员陪他跳了个舞，哪知那妞仗着俊哥的声威竟然辱骂我兄弟。都是道上混饭吃的，谁不是图个面子，俊哥你说是吧？你说说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娘们骂了，以后还怎么混？所以就和俊哥的人有了点小摩擦。”石磊乐呵呵的说道。
“**的，小摩擦？雷子都被他打得吐血了。”一个留着小搓胡须的平头男气愤的指着向文。
石磊脸上的笑容慢慢敛去，转头看向平头男，骂道：“你他妈算什么东西？我和俊哥说话轮得上你插嘴吗？俊哥，你的手下可太没大没小了吧？”
汪俊慢条斯理的吐了口烟，说：“没大没小？你倒是提醒了我，今天这事我应该和刘老哥谈。至于你嘛，他和你应该算是平辈，没委屈你。”
“什么意思？”石磊盯着汪俊看了一会，见汪俊仍自顾自的抽着烟没搭理自己，石磊扔掉烟蒂站起身来说：“既然俊哥看不起我们这些做晚辈的，那我就不打扰了。我们走。”
三人正准备往外走时，汪俊悠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等等。”
“俊哥难道还有什么指教吗？”石磊三人并没有转身，因为现在他们是正面对着门，等会发生打斗的话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干倒前面的两个人然后开门逃走。
“你们要是就这样走了，让我和刘老哥聊什么呢？谈判嘛，总得有个事要谈，对不对。”
“那俊哥的意思是……”
“兄弟们信得过我才跟着我混碗饭吃，我总得要为他们负责，给他们个说法。这样吧，看在刘老哥的面子上，打伤雷子的人留下两根手指，你们就可以走了。”
“好。”向文不待石磊答话就大声答应道。向文从腰间抽了一把锋利的匕首，然后向门边的一张桌子走去。把左手五指张开的按在桌上，向文回头对汪俊说：俊哥是个人物，说话要算数，我切了两根手指就放我们兄弟三个走吗？
汪俊显然没有料到向文会答应得如此爽快，原本只是想为难一下他们，吓得他们跪地求饶，然后再顺便揍一顿就算完了。可没想到这个年龄看上去不大的小子竟如此血性，当下不由得点点头，说：“你切了，我不但放你们走，还在最好的酒店请你们吃一顿。”如果这小子真的有这份豪气，那绝对是值得自己拉拢的对象。
“小文，你在做什么？不要啊。”石磊激动得大声喊道。
向文对石磊点点头，拿着匕首的右手高高地扬起。就在这一刻，石磊和向文两人同时开始动作了。石磊猛的一拳击打在面前的平头男的脸上，把平头男打得倒飞起来。与之同时进行的是向文突然出脚踢飞一个守在门边的人，高举着匕首的右手并没有落向自己的左手，而是用力把匕首朝汪俊投掷了过去。林子则在两人动作刚刚结束时就冲向门边把门打开了。三人几乎同时行动，一切都发生得快如闪电。一眨眼的功夫，形势逆转，守在门边的两个人被放倒在地，门被打开，另外，空中还有一把明亮的匕首坚定而快速的向汪俊飞去。
汪俊楞了，他所有的手下也都楞了。没人能做出反应，他们都好以暇整的看向文准备切掉自己手指的好戏呢。向文在扔出匕首后头也不回的和石磊串出房门，根本就不管扔出去的匕首是不是射中了汪俊。无所谓了，原本就只是想拖延下他们。开玩笑，当时自己只是瞎扔的，向文可没自大到以为自己是小李飞刀。
可向文这次错了，那匕首还真误打误的撞射中了汪俊的肩膀。
“啊……”汪俊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叫声：“日你个祖宗，给老子去追，我要活剥了他们。”
满屋子的人等到石磊三人刚冲出门时才从猝不及防中反应过来，这时刚好听到汪俊杀猪般的尖叫，才纷纷抄出家伙朝三人追去。
九州歌舞厅位于城西，是y县县城最繁华的地段之一。历来都是黑道大哥们寸土必争的地盘。在这里做生意的老板们很是郁闷，因为收保护费的老大们更替之快令人咂舌。有时候经常是上午交给了一个老大，下午就换了一个新的老大又来收保护费。这一现象在三年前因为一个叫汪俊老大的出现而得以改观。当年的汪俊只是一个卖肉的屠夫，偶然一次和别人起了争执，汪俊情急之下就用屠刀把别人砍了几刀。初次砍人之后的汪俊惶惶不可终日，做梦都怕公安局的人把他抓走。哪知最后没等到公安局的人来，反倒是被他砍伤的人出院后找到他，竟然对汪俊赔礼道歉，临走时还给汪俊买了一条烟。当汪俊知道自己手中的屠刀用来砍人比用来砍猪肉更赚钱时，便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因为玩命般的勇猛，汪俊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就确立了自己老大的地位。随后带着一帮子兄弟用手中的屠刀在城西杀出了一片天。
因为当时人们最大的娱乐项目就是去歌舞厅跳舞，所以汪俊用赚来的钱开了这间九州歌舞厅。歌舞厅本来就是龙蛇混杂的场所，也是滋生卖淫嫖娼打架斗殴的温床，更是九十年代各类社会治安案件的高发场所。可九州歌舞厅从开业到现在，从没有发生过一起打架斗殴。正因如此，九州歌舞厅在同行中是生意最火爆的。
此刻汪俊正坐在九州歌舞厅的经理室，透过落地窗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意气风发地对身边的小弟说：“你们知道为什么我能稳坐城西这么多年？因为我有钱，哈哈哈，有钱才能有更多的手下，有钱才可以和派出所搞好关系。其他的老大就只知道打打杀杀，然后收点保护费。一个个的穷酸相，连谈个判都是吃霸王餐。还出来混，哼，混什么？回家种地去吧。哈哈哈。”
周围的人听都跟着放声大笑。的确，相比较其他老大的小弟们，他们是幸福得太多了，至少不用厚着脸皮在外吃霸王餐。
“这都是大哥领导有方，所以我们才有今天啊。”
“就是，其他的老大能跟咱汪老大比吗？他们都是垃圾。”
“大哥是念在同道之情，要不然大哥早就统一y县了。”
“y县算什么，一看大哥就绝非池中物，早晚能一统全国。”
“错了，以大哥的才智准是在计划带领我们征服全世界。”
汪俊正一脸满足的享受着手下天马行空的马屁，忽然看见舞厅里有了一点点小乱，慢慢地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眼看场面就要失控。汪俊对身边的一个手下说：“去几个人把闹事的家伙带进来。记得千万不要在外面动手。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敢在我的地盘上闹事。”
小弟领命而去，不一会便带着三男一女走了进来。汪俊继续看着窗外，直到舞厅开始恢复正常后才转过身来打量起这敢在自己的地头上惹事的主。三个男人都很年轻，但个头却不矮，健壮的四肢看上去充满了爆发的力量。特别是为首的那一位，看到自己十几个人在这里，却没有一点慌乱的神情，镇定自如。而他身后的那个人冰冷的眼神四下打量着，神态嚣张。至于那个女的，一看她身上的工作服就知道是自己舞厅里的服务员。
“发生了什么事？”汪俊问带他们进来的那个小弟。
“老大，他们三个故意调戏我们的服务员，然后守外面的那些兄弟进来后和他们发生了一些摩擦。我们的一个兄弟受伤了。”
“俊哥是吧。”为首的男子吊儿郎当的沿着屋子绕了个小圈，然后大摇大摆的往沙发上一坐，给自己点了支烟，才继续说道：“小弟我是仰慕已久啊，今天特地来看看俊哥的场面，果然威风啊。”
汪俊见那男子如此目中无人，心头火起正待发作的时候，身边的一个小弟上来附耳小声说道：“他是刘老大的头马，疯子石磊。”
汪俊点点头，对那女服务员说：“你先出去吧。”
女服务员如获大赦，飞般的逃离了这间屋子。
汪俊搬了张椅子坐在石磊对面，也点上了一支烟，笑着说：“疯子，呵，是不是刘老哥让你们来看看我啊？”
来的三人正是石磊和向文，另外一人是石磊的精心挑选出来能打能跑的小弟，叫林子。石磊来之前做过细致的准备工作，前段时间石磊就带着向文经常来九州歌舞厅踩点，对于如果发生争斗时从哪逃，怎么逃，支援的兄弟在哪接应等等都做了细致的计划。
“我们老大确实经常念唠你，常常跟我们这些小辈说俊哥是如何的英雄了得，黑白通吃啊。那场面，就一个字，大！听得我们这些晚辈是心神向往啊，所以我们兄弟几个就过来想见识一下俊哥的大场面，顺便来玩玩。刚才我兄弟邀请服务员陪他跳了个舞，哪知那妞仗着俊哥的声威竟然辱骂我兄弟。都是道上混饭吃的，谁不是图个面子，俊哥你说是吧？你说说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娘们骂了，以后还怎么混？所以就和俊哥的人有了点小摩擦。”石磊乐呵呵的说道。
“**的，小摩擦？雷子都被他打得吐血了。”一个留着小搓胡须的平头男气愤的指着向文。
石磊脸上的笑容慢慢敛去，转头看向平头男，骂道：“你他妈算什么东西？我和俊哥说话轮得上你插嘴吗？俊哥，你的手下可太没大没小了吧？”
汪俊慢条斯理的吐了口烟，说：“没大没小？你倒是提醒了我，今天这事我应该和刘老哥谈。至于你嘛，他和你应该算是平辈，没委屈你。”
“什么意思？”石磊盯着汪俊看了一会，见汪俊仍自顾自的抽着烟没搭理自己，石磊扔掉烟蒂站起身来说：“既然俊哥看不起我们这些做晚辈的，那我就不打扰了。我们走。”
三人正准备往外走时，汪俊悠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等等。”
“俊哥难道还有什么指教吗？”石磊三人并没有转身，因为现在他们是正面对着门，等会发生打斗的话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干倒前面的两个人然后开门逃走。
“你们要是就这样走了，让我和刘老哥聊什么呢？谈判嘛，总得有个事要谈，对不对。”
“那俊哥的意思是……”
“兄弟们信得过我才跟着我混碗饭吃，我总得要为他们负责，给他们个说法。这样吧，看在刘老哥的面子上，打伤雷子的人留下两根手指，你们就可以走了。”
“好。”向文不待石磊答话就大声答应道。向文从腰间抽了一把锋利的匕首，然后向门边的一张桌子走去。把左手五指张开的按在桌上，向文回头对汪俊说：俊哥是个人物，说话要算数，我切了两根手指就放我们兄弟三个走吗？
汪俊显然没有料到向文会答应得如此爽快，原本只是想为难一下他们，吓得他们跪地求饶，然后再顺便揍一顿就算完了。可没想到这个年龄看上去不大的小子竟如此血性，当下不由得点点头，说：“你切了，我不但放你们走，还在最好的酒店请你们吃一顿。”如果这小子真的有这份豪气，那绝对是值得自己拉拢的对象。
“小文，你在做什么？不要啊。”石磊激动得大声喊道。
向文对石磊点点头，拿着匕首的右手高高地扬起。就在这一刻，石磊和向文两人同时开始动作了。石磊猛的一拳击打在面前的平头男的脸上，把平头男打得倒飞起来。与之同时进行的是向文突然出脚踢飞一个守在门边的人，高举着匕首的右手并没有落向自己的左手，而是用力把匕首朝汪俊投掷了过去。林子则在两人动作刚刚结束时就冲向门边把门打开了。三人几乎同时行动，一切都发生得快如闪电。一眨眼的功夫，形势逆转，守在门边的两个人被放倒在地，门被打开，另外，空中还有一把明亮的匕首坚定而快速的向汪俊飞去。
汪俊楞了，他所有的手下也都楞了。没人能做出反应，他们都好以暇整的看向文准备切掉自己手指的好戏呢。向文在扔出匕首后头也不回的和石磊串出房门，根本就不管扔出去的匕首是不是射中了汪俊。无所谓了，原本就只是想拖延下他们。开玩笑，当时自己只是瞎扔的，向文可没自大到以为自己是小李飞刀。
可向文这次错了，那匕首还真误打误的撞射中了汪俊的肩膀。
“啊……”汪俊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叫声：“日你个祖宗，给老子去追，我要活剥了他们。”
满屋子的人等到石磊三人刚冲出门时才从猝不及防中反应过来，这时刚好听到汪俊杀猪般的尖叫，才纷纷抄出家伙朝三人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