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中文网 > 船帮老大 > 第446章 夜候冥怪

第446章 夜候冥怪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弃宇宙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逍遥游

武林中文网 www.50zw.io,最快更新船帮老大最新章节!

    临水,自多雾气。。 更新好快。

    暮‘色’沉沉时,江面腾起薄薄一层水雾,似凝着不动,又若暗暗泛涌,风‘荡’轻纱般。

    月亮破云了,银光倾洒,那江雾便越发幽幽,江面上,由远至近,皆是‘迷’‘蒙’,似羊皮灯笼之映照,似牛‘奶’被稀释,似人患了眼疾,一望而去,模模糊糊……

    在这雾气笼罩下,泊水湾那些歪歪扭扭的树,枝叶全不在,惟余主干,那一簇簇的李子‘花’,完全隐匿了,整个瓦桥镇,隐匿了……

    天,地,江,山,船,树,镇子,处处皆幽冥,诡异之气弥漫……

    陈叫山将船帮兄弟,分为了两组人,一组守船上,一组留岸上。

    白天所遇的一系列异事,任谁想来,由不得不提防……

    守船的兄弟们,分船头、尾、翼、肋四处站立,头尾皆执枪,翼肋执钢叉,执水鬼钩索。

    这是船帮的一套停泊防御策略,以防江匪‘棒’客,自江面而来劫货,自岸上纵火,自水下破船。

    水鬼钩索是一‘精’钢五弯钩,中轴连接牛筋绳,长约九尺。‘操’控水鬼钩索者,起先将牛筋绳盘圈于腕肘之间,左手拽绳头,右手攥‘精’钢钩索。若闻听水下有异动时,“嗡嗡”抛甩牛筋绳,“嗖”地将钢索入水中,借助腕、肘、腰、双肩之力,在水中反复甩钩钢索……

    某些江匪,极擅潜水,常手执锤凿,潜于货船底部,以凿‘插’入嵌缝,以锤轻击,使船漏水、倾翻……

    水鬼钩索,是对付潜水江匪的最佳武器!

    据侯今‘春’讲,有一年,在金安城下游,船帮遭遇了大雨冰雹,货篷被打穿,不得已,只能停泊靠岸,待天放晴,晾晒货物。

    是夜,有一股江匪,潜入船下,‘欲’凿船劫货,被骆帮主及时发现,命三十六个钩索手,抛甩水鬼钩索于水中,拽、拉、钩、挂、提,一番之后,江面上血流涌涌,浮尸一层,肠肠肚肚,顺水而流……

    陈叫山特地咨询了侯今‘春’,侯今‘春’说,依照而今正常航速,船队若于下午向东进发,深夜丑时,便会抵达黄金峡!

    黄金峡一带,江面最窄,水位最高,险滩连布,且两岸夹山,江匪出没,猖獗肆虐……

    船帮有“宁守九分慢,不逾一分险”之俗语:无论怎样强大的船帮,皆不能妄逞莽夫豪勇,宁可一再将航期延后,也不可抢时冒进!因为船帮是一个大体系,其所涉及的,不仅是大、中、小三品类、数十种货物,更有两三百船帮兄弟,以及几十艘大小船只,此为船帮之家底,任何一处,小有差池,对于船帮而言,便是天大的麻烦!

    陈叫山与侯今‘春’商议后,决定暂且停泊,错开丑时过黄金峡的“煞时”,正所谓,“子丑不过黄金峡,阳天阳日天地大,凌江纵有三千里,当避关节莫自夸!”

    不过,侯今‘春’的意思是,顺行瓦桥镇下游处,天擦黑,便停船。而陈叫山倾向于停船瓦桥镇,因为陈叫山隐隐感觉:瓦桥镇的所谓通幻神庙,就是一颗怪瘤,若不探明情况,迟早为船帮之一大患也!

    “帮主,我觉着瓦桥镇有些邪‘性’,有些邪气,不是以前的瓦桥镇的了……”侯今‘春’说,“才不过一年多没来这里,这儿的人全不认识了!而且,以前来来回回,上水下水过这儿,也没听说有啥通幻神庙……”

    陈叫山叹息、皱眉,点头,“是啊,既然如此,咱就越要解开这谜,解不开,心里就一疙瘩!这儿是跑船必经之地,现在不解了这谜,以后再来,还是邪‘性’,还有麻烦啊……”

    “帮主,咱下行三十里左右,那儿的跳猿亭,水湾平阔,也可以停泊啊!”侯今‘春’皱眉说着。

    “那咱再返回来,不是要跑上水,费时费力?倘是从岸上回来,船怎么办?人船被分开,岂不是隐患更多?”

    听了陈叫山的话,侯今‘春’默默点头唏嘘,“嗯,也倒是啊……”

    侯今‘春’完全明白了陈叫山的意思:瓦桥镇的谜,必须一次‘性’解开,不能往后拖!瓦桥镇的泊水湾,终究水阔江平,视野豁朗,进退自如,在这里停泊过夜,既能避开子丑过黄金峡的煞时,又比跳猿亭,相对安全一些!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陈叫山和侯今‘春’,还是将船帮兄弟分为了两组,一组守船,一组守岸,此为最稳妥的方法,有备无患!

    虽已‘春’天,此际夜里,夜候的兄弟们,仍感到一种‘潮’冷……

    头发是‘潮’‘潮’的,衣领子是‘潮’‘潮’的,手里的刀、枪,也是‘潮’‘潮’的……

    有兄弟打起了哈欠,连连地拍着嘴巴,拌着嘴,抬袖子擦眼泪……打哈欠仿佛是瘟疫一般,能传染人,一个兄弟打了哈欠,其余的兄弟,一个接一个地打哈欠,岸上的兄弟打哈欠,船上的兄弟也打起了哈欠,手里的水鬼钩索,便随着打哈欠晃晃颤颤……

    那些个散船户们,心中便有了怨气,低声细语地抱怨了起来

    “管他啥庙啥神,干我们事情?人家又没惹咱,咱逗惹啥么?”

    “昨晚上闹啥狼牙阵,今儿晚上又不让人睡觉,照这么整下去,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船还没到汉口,咱就垮了……”

    “就是,身子熬垮了,挣再多钱,有个用处哩?”

    “喂,我说你们几个,小声点行不?害怕人家都听不到是吧?”

    其实,散船户们的话,守船的兄弟们已经听进了耳朵里,但大家不想说,因为船帮有规矩,凡船帮兄弟与散船户发生争执,无论理在哪一方,船帮兄弟都是要吃亏的!

    于是,船帮兄弟听见也装着没听见,权当散船户们的抱怨,就是在谝传,正好可以消灭瞌睡虫,就由他们嘀咕去……

    月亮渐渐隐到云后去了,周遭变黑,水雾也似乎不见,或者,变薄,变稀了……

    天地静寂,江水哗哗流,其声愈清晰,像时间,在一点点地流逝而去……

    “帮主,你听,那边是什么声音?”面瓜忽然对陈叫山说。

    面瓜不但嘴巴能说,耳朵也是最灵的!

    人常说,十个哑巴九个聋,大许嘴巴越能说的人,耳朵也是最灵的吧!

    陈叫山顺着面瓜所指,身子拧转了,耳朵朝着镇河上游方向,仔细地听……

    “叮呤叮呤叮呤呤叮呤呤呤呤……”

    “叮呤呤叮呤呤叮呤呤呤呤呤呤……”

    隐隐中,陈叫山逐渐听见了好像是铃铛之音,远远的,轻轻的,细细密密,零零碎碎……

    显然,不是马匹的脖铃,惟有铃铛音,不闻蹄声响……

    这叮铃铃的声音,逐渐地大了起来,即便守在最远驳船上的兄弟,也能听见了……

    散船户们有些紧张起来了,有人小‘腿’肚开始突突突地抖,有人举着灯笼的胳膊,上下地晃,晃得灯笼之光,在江面上溜来闪去,晃得人影‘交’错相会,恍恍惚惚……

    “都散开,趴下,注意戒备”陈叫山对岸上的兄弟说。

    “蹲下,弯腰,守好翼肋……”侯今‘春’对守船的兄弟命令着。

    “叮呤叮呤叮呤呤叮呤呤呤呤……”

    “叮呤呤叮呤呤叮呤呤呤呤呤呤……”

    铃铛之声,愈来愈近,愈来愈大,仿似深谷幽泉,冰块融化,嘀嗒之泉水,逐渐地融汇合聚了,跳溅着,旋转着,奔流着,绕出了岩罅沟壑,穿过了盘根错节,逐渐成势,水声响亮,响亮动天了……

    经过一番取湫之磨砺,陈叫山对于如今之情形,心中毫无惧意!

    跟随陈叫山取湫的饶氏兄弟、大头、二虎、满仓、面瓜、三旺、黑蛋几人,亦非但不惧,反倒有一种隐隐的兴奋之感!

    陈叫山很清楚,前方来的不管有多少人,他们沿镇河东岸,狭窄一道而来,一边为开阔地,一边是河,无屏无障,无依无护,倘若干起仗来,他们必将吃亏!

    而守岸兄弟们,此际全趴在地上,以老树为掩护,呈扇形布列,对镇河东岸,呈包夹之势!加之船上兄弟,借助船之高度,与守岸兄弟,形成攻击层次,一旦开火,船帮兄弟是占尽优势的!

    “叮呤叮呤叮呤呤叮呤呤呤呤……”

    铃声越来越近了……

    侯今‘春’俯在陈叫山身侧,低声问,“帮主,要不要开枪?”

    陈叫山伸手在侯今‘春’手背上,捏了一下,而后,轻轻摇头,示意着:不着急,不用慌,待他们近了再说……

    静静等候之际,一轮明月,又悄悄钻出了云外,天地顿然澄明,灿亮起来……

    陈叫山终于看清楚了前方镇河东岸,约有二十余人,皆穿着宽大的黑袍,头顶上‘插’着五‘色’金‘鸡’翎羽,他们并没有带刀、带枪,甚至连棍‘棒’都没有带,不过他们的手腕、脚腕、脖子上,皆套着银‘色’小铃铛,随着一步步行走,那铃铛便响个不停……

    再近一些,陈叫山看得更清楚,更细致了这伙黑袍人,袍领子、袖口处、前‘胸’正中、衣襟两摆处,皆镶白‘色’细筋!他们皆戴着面具,有红脸长舌的鬼魅之容,有青面獠牙的凶兽之状,有戏剧‘花’脸的斑斓,有怪力‘乱’神的狰狞诡异……

    一伙黑袍人,高举双臂,连连挥舞,双脚跳跃着前进,脖子摆来摆去,手腕、脚腕、脖项上的铃铛,便响得更紧凑清脆了!

    “你们是什么人?”

    陈叫山站起身来,怒喝一声!

    ...

本站推荐:天唐锦绣福晋有喜:爷,求不约与校花同居:高手风流那些年,我爱过的女人逍遥小书生穿越七十年代之军嫂成长记武神至尊九星霸体诀锦桐我的1979

船帮老大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武林中文网只为原作者一剑封喉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一剑封喉并收藏船帮老大最新章节